7年前,河南省鞏義市回郭鎮(zhèn)的孫敬波利用山東省膠州市女客戶張紅麗到他家組織貨源之機,將對方麻醉,恣意侮辱,并拍下裸體照片數(shù)張。他拿著這些裸照,對女方進行頻繁敲詐。在長達7年半的時間里,他共敲詐25次。今年6月20日,孫敬波被抓獲歸案,7月2日被批捕。
迷倒女客戶拍裸照
回郭鎮(zhèn)位于河南省鞏義市西南部,因其工商業(yè)發(fā)達,在歷史上久負盛名,高等級公路穿境而過,交通四通八達。改革開放后,鎮(zhèn)上很多頭腦活絡(luò)的人紛紛辦起了電線廠、電纜廠,帶動大批人投身這一產(chǎn)業(yè)。該鎮(zhèn)北羅村村民孫敬波也看準了這一致富門路,加入了生產(chǎn)電線的行業(yè),并先后多次到山東膠州市聯(lián)系銷售。1993年冬,孫敬波再次去膠州市時,認識了那里兼營電線生意的劉先民、張紅麗夫婦,他們約定由孫敬波帶張紅麗到回郭鎮(zhèn)組織電線貨源。
1994年1月6日,孫敬波帶張紅麗搭車來到回郭鎮(zhèn)。據(jù)張紅麗回憶,她在孫敬波家坐了片刻,孫敬波就殷勤地給她端了一杯水,勸她喝下。推辭不過,她端起杯子啜了幾口。可是不大一會兒,她感到頭有點暈,不想睜眼,有點迷迷糊糊。孫敬波就讓她到二樓去休息,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樓,孫敬波把她扶到二樓一間屋子里,讓她躺在床上。她越發(fā)困乏,意識模糊。躺下不久,就感到孫敬波在脫她的衣服。她想反抗,但一點勁兒也使不上;想叫喊,又喊不出聲,在極度恐懼、無助的絕望
中,她的頭越來越沉。
第二天,張紅麗醒來時,頭懵懵的,渾身酥軟,四肢無力。回過神來,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不掛地光著身子,她立刻意識到自己遭受了孫敬波的侮辱,連忙穿上衣服,哭了起來。
面對奇恥大辱,張紅麗堅持要立即回膠州市,生意不做了。孫敬波不讓她走,并對她說:“這件事,不能對你老公說。我已拍了你的裸體照片,你如果說出去,我就把照片撒滿膠州!”
張紅麗頓時像墜入了冰窟,氣得瑟瑟發(fā)抖,她怕孫敬波真的那樣做,于是再也不敢提回家的事了。張紅麗在孫敬波家忍辱住了十七八天,貨也組織好了,孫敬波就和她一起回到了膠州。臨去膠州前,孫敬波還拿出拍的裸體照片讓張紅麗看,畫面上,她赤身裸體,不堪入目。她伸手去奪,但孫沒有給她。自此,張紅麗長達七年多的噩夢開始了。
“把柄”在手頻頻敲詐
張紅麗說,她回膠州后,孫敬波每次到膠州送貨,都去門市部向她要錢。
臉面值千金,名聲最重要。
張紅麗怕丈夫知道后不好解釋,也解釋不清。她只有把眼淚和委屈咽進肚里!翱粗k”的結(jié)果是,張紅麗瞞著丈夫從自己掌握的資金中,悄悄地取出一些錢給孫敬波,來消災(zāi)買平安。
孫敬波摸準了張紅麗“要面子”的弱點,他靠裸照這一“把柄”,每到膠州都要敲詐張紅麗一筆。
直到1996年,劉先民、張紅麗夫婦不要孫敬波的電線了,結(jié)賬后,他們欠孫敬波一些錢。1998年,劉先民給孫敬波打了一張20萬元的欠條。那時,雙方已基本沒有生意來往。
1999年,劉先民發(fā)現(xiàn)孫敬波原來給他送的電線有一部分不合格,就給孫敬波退回了一車,價值9萬余元,加上原來還的賬,只欠孫幾萬元,劉先民立即把欠下的貨款匯給孫敬波,賬總算還清了。
但孫敬波依然窮追不舍,隔一段時間,就要給張紅麗打一個電話要錢。
張紅麗的精神徹底崩潰了,電話鈴聲一響就渾身發(fā)冷,聽到河南口音,就會有一陣神經(jīng)質(zhì)的暈眩。她想永遠把裸照的事漚爛到肚子里,免得噩夢也驚擾到丈夫。因此,只要孫敬波一伸手要錢,她都想方設(shè)法去填孫的欲壑。然而,金錢的欲望是個無底洞,永遠無法填平。她愈是有“求”必應(yīng),孫敬波愈是變本加厲。
有“求”必應(yīng)難填欲壑
令張紅麗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隨著孫敬波金錢欲望的日益膨脹,加之他多年來頻頻敲詐得手,他開始把目標直接轉(zhuǎn)向了劉先民。1999年底的一天,孫敬波指使人打通了劉先民手機。那人在電話里說:“回郭鎮(zhèn)孫敬波手里有幾張你老婆的裸體照片,你想要不想要?如果想要,給我錢,我去給你弄!
這分明是敲詐!劉先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過神來,他追問妻子事情的虛實。
張紅麗看再也隱瞞不下去了,抱頭痛哭,一五一十地向丈夫說明了當初在孫敬波家受屈辱的經(jīng)過。
劉先民也不想太張揚,沒去報案。
誰知不幾天,孫敬波就給他打來電話。孫敬波說:“我又沒錢了,給我兩萬!
劉先民說:“從我的賬面上看,我已經(jīng)早把欠你的錢還清了。”
“你去問問張紅麗就清楚了!”說罷,孫敬波掛斷了電話。
再后來,孫敬波干脆在電話中威脅劉先民:“如果不給錢,我讓整個膠州人都看看你老婆的裸體照!
劉先民視名聲如生命。他怕孫敬波真作出令他難堪的事情,便開始多次往孫敬波的賬戶上匯款。
貪婪“毒蛇”越纏越緊
孫敬波一邊貪婪地點著鈔票,一邊預(yù)謀下一步計劃。2001年3月,他看劉先民有一陣子沒給他錢了,又轉(zhuǎn)而要挾張紅麗。他精心炮制了一封信,用快件發(fā)給了張紅麗的娘家弟弟,注明由他代轉(zhuǎn)。信中依然是威脅公布照片來索錢。
張紅麗和丈夫劉先民又氣又怕,但沒有任何辦法。想報案,又怕丟人現(xiàn)眼。
正當張紅麗、劉先民一籌莫展之時,張紅麗于2001年4月初,又收到了一份孫敬波的“特快專遞”,里面還夾有兩張照片,一張是她處于昏迷狀態(tài)中的裸照,一張是孫與她發(fā)生關(guān)系的照片,并附一封敲詐信。
他們夫妻在生意場上苦拼多年,相扶相攜,坦坦蕩蕩。在這件事上,丈夫相信妻子的為人。他堅信,孫敬波之所以拍到妻子的裸照,是妻子中了他的奸計。
劉先民一邊安慰妻子,一邊在思考應(yīng)對之策。
隱忍七年多終于報警
裸照敲詐犯罪嫌疑人孫敬波把信發(fā)出后,就等待著張紅麗往他的賬戶上匯錢。兩個月后,他終于失去“耐心”,親自乘車赴膠州,于6月16日到達膠州市。
在膠州,孫敬波給張紅麗的丈夫劉先民打電話說:“我現(xiàn)在派了4個人,帶著照片和底版已到達膠州市。你趕快往我賬戶上匯10萬元,錢到賬后,我立即把東西(指照片和底版)放到某賓館某房間!
劉先民為難地說:“今天是星期六,銀行不辦理匯款,到星期一再說吧!
看劉先民有意拖他,孫敬波決定給他送些照片,以使劉先民盡快拿錢。孫敬波將4張照片封入一個信封。然后,叫了一輛紅色夏利出租車,讓司機送到張紅麗的家,從門縫塞進去。
做完這一切,孫敬波立即乘車返回鞏義市回郭鎮(zhèn)。在家中,他再次給劉先民打電話說:“照片已放到你家了,你要趕快把錢匯過來!
掛上電話,劉先民就與妻子商量,如果給孫敬波錢,他可能還會繼續(xù)敲竹杠;如果不給他錢,他更不會就此罷手。劉先民不想把辛辛苦苦掙下的家業(yè)被孫敬波一點一點地掏空,也更不愿看到摯愛的妻子在重重魔影下噩夢連連。他一咬牙,決定報案。
2001年6月20日,劉先民獨自駕車,開往鞏義市回郭鎮(zhèn),于當天下午4時許到達回郭鎮(zhèn)。在該鎮(zhèn)駐警鞏義市刑偵大隊六中隊,他詳細地控訴了妻子和他被孫敬波敲詐、侮辱的經(jīng)過。
警方制訂了周密的抓捕方案,決定先由劉先民往孫敬波家打電話,佯稱在膠州,正在籌款,以探孫是否在家,然后伺機抓捕。
當天下午5時許,六中隊干警乘坐地方牌照汽車,悄悄駛進北羅村。車離孫家一百多米時,干警讓劉先民給孫敬波打電話,孫不在家。為不至打草驚蛇,干警們迅速撤離。晚上7時30分,警方開始第二次行動,在距孫家七八十米時,劉先民往孫家打電話。接電話的正是孫敬波。干警們一聽孫敬波在家,從車上一擁而下,沖進孫家,在其地下室將剛放下電話的孫敬波抓獲。經(jīng)過調(diào)查取證,孫敬波共拍裸照4張,敲詐25筆,共計11萬余元。7月2日,孫敬波被批準逮捕。(文中受害人系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