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年將至,我和老伴帶著孫女萍萍去弟弟家看老母親。老母親見了重孫女格外親,抱著小家伙邊親邊教她數(shù)年:“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二十三灶王糖瓜沾,二十四掃塵清房間,二十五蒸餑餑香又甜,二十六頓頓大肥肉,二十七咱宰雞……!崩夏锝蹋瑢O女學(xué),充滿了濃濃的年味。突然萍萍扯著我的衣襟不停地嚷嚷:“爺爺,二十六不要燉頓肉,給我買烤地瓜吃好嗎?”我望著外孫女那天真期待的目光,思緒萬千地點了點頭。此時,我小時候過年偷肉吃的往事又浮現(xiàn)在腦海中。
記得我剛記事時,那年的臘月二十七,母親忙著燉黃燜雞,濃濃的香味讓我饞得直流口水,便問母親啥時才能吃,娘說:“只能嘗一嘗,得留著過年待客人!蹦侨庀闾T人了,我趁母親離開時便撈起一塊雞往嘴里放,誰知,難以承受的滾燙讓我又跳又喊,接著大哭起來。驚慌的母親立即趕來一邊責(zé)怪我一邊心疼地掉眼淚!然后從鍋里舀出一碗放在一邊涼著……可我口腔里起了泡,好多天都不敢吃那企盼已久的黃燜雞。
饞肉吃盼過年的情景,早已成為過去,可每當過年想起此事,心中便有一陣酸楚。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境遇,有不同的欲望,因而過年也有不同的企盼,孫女想吃烤地瓜和我小時候想吃肉都在情理之中,也就是不同年代的不同年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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