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駐京記者 李海鵬
編者按
閻世鐸時代終結，謝亞龍時代開始，中國足球在瀕于崩盤的亂局中完成了朝代更替。謝亞龍如何面對中國足球的種種沉疴，各方在拭目以待。中國職業(yè)足球呼喚的是真正科學化、民主化、市場化的管理，閻世鐸的背影，是否
意味著一個舊體制真正的結束？不管怎樣，新面孔的出現(xiàn)為人們帶來了希望。
他的比賽結束了
閻世鐸受夠了，決定不再跟陌生人講話。連續(xù)2天，他不接聽手機，當記者把電話打到他家里的時候，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嗓音說，“你打錯了�！卑肽陙�，這個聲音每次開口說話，都會有數(shù)以百萬計的人加以嘲弄�？墒牵绻前l(fā)生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領域的一個錯誤的選擇的話，那么作出選擇的也并不是他自己。2月17日，他在體育總局領導宣布自己離職的會議上表示“換我換晚了”。
這是一個充滿矛盾的人。面對假球，閻世鐸的辦法是要求各俱樂部老板“以人格擔保”，把職業(yè)道德提高到很高的高度，可是他自己的信用卻備受詬病�！癎7革命”正酣，他向投資人承諾“一定要把改革進行下去”。2004年10月22日，閻世鐸表示同意投資人的要求并聯(lián)合發(fā)表公文，然而僅僅兩天之后，他就陡然翻臉，彈壓“造反派”，甚至不再接聽“兄弟”們的電話。
這與他應對浙江綠城俱樂部董事長宋衛(wèi)平的方式是一樣的。面對后者的揭黑行動，他也曾表現(xiàn)出同仇敵愾的激情，但一段時間后就不了了之，等待對手二鼓而衰，三鼓則竭。
當國奧隊戰(zhàn)平印尼隊后，他抱著湖北球迷大哭，并深鞠一躬。5年來，他為中國足球的遭逢際遇而傷懷、感動、歉疚，在各種場合潸然淚下。這與他的諸多豪言壯語形成了鮮明對照，在眾人面前構成了一個人性化的領導者的形象。
在初到足協(xié)的兩年里，閻世鐸確實體現(xiàn)出了他的活力。在經(jīng)歷了王俊生時代之后，球迷們需要活力的征兆，哪怕它來自一個孔雀型的領導者。不過在很多時候，這種活力體現(xiàn)出一種“新政”的特色，往往無關事情的本質。2001年1月，深圳召開全國足球工作大會，他要求所有與會的足協(xié)官員都乘坐火車前往，似乎這兩天的隆隆車程可以勵志，可以倡廉。
這次會議上，閻世鐸提出了“人民足球”。從這時起，他劍走偏鋒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違背規(guī)律和常識的舉措不時拋出。
十強賽后，出于至今未被公布的原因，兩位足協(xié)副主席南勇與張吉龍被剝奪了負責國家隊和聯(lián)賽的權力。此后，權力向閻世鐸個人高度集中，責任、壓力和風險也高度集中于這位不信規(guī)矩的管理者自身。
為了讓甲A升級換代，他推出“中超”概念，中國足球為之耗費了大量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源。為了豪賭2002世界杯十強賽，他第一次停止升降級。2004年2月，足協(xié)公布“中超元年”賽程，聯(lián)賽賽程為了給國字號球隊讓路而支離破碎。彈壓了“G7革命”后，又宣布聯(lián)賽只升不降，并實行NBA式的南北分區(qū)賽制。
在此過程中，他采取的是一種大干快上的方法。中國足球的微薄資源，無論品牌、人氣和資金，都在這種行動中被大量消耗。
可以贊美的是，閻世鐸是一個不容易服輸?shù)哪腥�。在惡評如潮的當口，他還在試圖抓住最后的機會，在這場個人命運的比賽中挽回比分。可惜的是哨響了，他的比賽結束了。
“我們又重新愚蠢起來了”
聽到閻世鐸下課的消息時，謝暉正在康橋訓練基地里壓著腿，準備參加與南京有有隊的教學比賽。在那10天以前，他剛剛以自由球員身份與上海申花俱樂部簽約，拿到了一份稅前年薪100萬元的合同，另外按出場時間長短，最多還可得到80萬元的獎金。這比他前年在重慶力帆的收入少了一半兒還多。比賽結束后他在房間里翻看上海當?shù)氐膱蠹�，發(fā)現(xiàn)到處都是閻世鐸下課的消息，好像在慶祝什么似的。
“這種慶祝是最大的悲哀，以為這就能解決大問題，”謝暉說，“其實什么都不會變。”
1994年足球改革以來，他走過了一個職業(yè)球員的典型歷程———成名，轉會，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見識得越多就越悲觀。在德國亞琛和菲爾特俱樂部的4年使謝暉認識到，中國足球的職業(yè)化徒有其名�？墒撬⒉粐L試去改變，在俱樂部訓練時，他看到很多做法違背足球規(guī)律，也只是笑笑對身邊的隊友說聲“不對”。他認為，在新生代足球人才不能進入中國足協(xié)高層的狀況下，做任何努力都是徒勞的。
2月17日這天，另一位足球職業(yè)化11年以來的知名球員陳波，已經(jīng)到了新加坡，成了中國足球降級版“留洋潮”的一分子�！澳壳肮ぷ魈缓谜�，能夠有個地方踢球就不錯了�！彼f，“如果國內(nèi)足球形勢好的話，這里的大多數(shù)球員都不會來新加坡�！�2004賽季結束后，中超聯(lián)賽崩盤，導致大量球員失業(yè)，他們中的一些名氣較大者得到了加入新加坡新麒隊的機會，其中包括姚立、羅彤亮和崔肖佳。
陳波說，他們拿著很低的薪水，只是想通過比賽來保持自己的狀態(tài)，以等待明年國內(nèi)聯(lián)賽恢復升降級的好時光。
就在3年前，陳波還渾身披掛“范思哲”服飾，挑剔洗發(fā)水的品牌，為此寧愿驅車兩小時從天津泰達俱樂部的駐地到北京去買。剛剛回到國內(nèi)時，謝暉整個賽季都住在五星級酒店里，主要原因是那里的沙拉不錯。
如今，美好時光已成追憶，球員們開始思考中國足球何以至此�！爸袊闱驔]有什么理性，好多事情都太瘋狂了，”謝暉說，“足協(xié)和‘G7聯(lián)盟’在那兒吵啊吵啊，都是瞎說對瞎說，每個行動、每個細節(jié)都是急功近利的。有時候你會覺得可笑，明天早上太陽就不再升起了嗎？他們怎么可以不考慮后果？”
對于德國的完備高效率的14級聯(lián)賽建制，謝暉贊嘆不已。他認為，中國足球“洋務運動”的程度不夠是一切問題的癥結所在�，F(xiàn)有的成功模式就擺在歐洲，誰都可以看到，中國足球卻總是愛好獨創(chuàng)。
僅僅從職業(yè)足球的角度講，謝暉反對閻世鐸�！叭∠导壥亲钣薮赖�！”他說。不過中國足球的問題并不是這一個人造成的�！笆裁词锹殬I(yè)足球，這個圈子是沒人懂的。沒人懂的你知道嗎？”
2004年11月17日，導致閻世鐸最終出局的那場中國隊與香港隊的比賽之前，著名的足球記者李響坐在看臺上與一位英國記者聊天。英國記者說，他希望今天中國隊失敗，因為只有失敗才會令中國足球清醒。他舉例說，海瑟爾慘案發(fā)生后，英國人才重新思考自己的足球發(fā)展方向。李響回答說，對于中國的足球來說，進入世界杯是最重要的推動力，失去這個目標也許更可怕。
“中國足球總是一遇到失敗，就重走老路�！彼嬖V他。
當晚中國隊沒有拿到足夠多的凈勝球，其中的一個原因，是教練組和足協(xié)官員在最后時刻出現(xiàn)了算術錯誤�！澳阏f中國足球是什么，它不是扯淡嗎？”《足球》報的資深記者李承鵬對本報記者抱怨，“算術都算不好的人怎么能不反對改革？”正如李響預料到的那樣，閻世鐸又一次表現(xiàn)出了令人咋舌的想象力，決定釜底抽薪，停止升降級，并建議實行南北分區(qū)賽制，以便讓職業(yè)足球這鍋沸騰卻燙手的粥冷卻下來。
1995年，上海申花憑借著年輕人的沖勁，擊敗了暮氣沉沉的眾多對手，“搶”來了聯(lián)賽冠軍，4年后謝暉反思說，“那是幼稚對愚蠢的勝利�！痹跉v時近5年的閻世鐸時代，人們看到的是，中國足球消磨了當年的激情。
“用了這么久我們也沒能走向成熟，”謝暉說，“現(xiàn)在我們又重新愚蠢起來了�！�
崩潰始自龔建平案
即使是在最混亂的時候，體育管理部門也不愿意與公眾溝通他們的想法，閻世鐸的聲音因此成了中國足球的聲音。公眾注意到這個人的風格夸張的脫口秀，他被大眾娛樂化了，數(shù)日前的一篇評論文章的標題是，《閻世鐸走了，我們罵誰去？》
即使是在米盧的成功吸引了大量眼球，國家隊44年來首次進入世界杯的時候，媒體對閻世鐸的評價也不高。
他高調地提出“足協(xié)媒體是一家”，可是媒體人士懷疑他的真誠�！拔矣X得他說完了這話，自己都不信�！崩铐懟貞浾f。在比賽頻繁的2001年，每當國家隊贏了一場球，足協(xié)官員對隨隊采訪的記者就要傲慢一些，而每次輸球時，則改為笑臉相迎。自國家隊在韓日世界杯上遭到慘敗開始，足協(xié)與媒體的矛盾開始表面化，在此次下課前幾個月，有關閻世鐸個人的評論已經(jīng)被媒體直白地冠以大號的“審判”標題。
近5年來，閻世鐸給人留下大言誤國的印象，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提出了“人民足球”的概念。
“這是打著旗號嚇唬人�！崩畛轩i說。
中科院社會學所的陸建華博士認為，職業(yè)足球有4種利益，分別歸屬于足協(xié)、俱樂部、球員和球迷�！霸u價所謂‘人民足球’或者其他類似的概念的標準，關鍵在于看它是公平地體現(xiàn)4方利益，還是概念制造者在損害其他3方的利益�！�
其實，若非投資人擁權自重，閻世鐸也未必就急于拋出此類“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論調。在足協(xié)工作的最后階段，他時時感受到投資人的威脅。他拒絕了職業(yè)足球俱樂部推行行業(yè)自治的主張，并且表示，足球權威的喪失才是混亂的主要根源。
在雙方徹底決裂之后，一位“造反”的投資人說，“現(xiàn)在就是要把閻世鐸推下去！”他們成功了。
“G7革命”起因于北京現(xiàn)代隊罷賽，而北京現(xiàn)代隊罷賽又源自足球裁判員群體公信力的喪失。追根溯源，裁判評論員、廣州市體委科研所的淦耀認為，閻世鐸5年來的兩個最重要的失誤都與裁判工作有關。
2001年12月21日，浙江綠城俱樂部董事長宋衛(wèi)平向足協(xié)出示了一封“黑哨裁判”的懺悔信，拉開反黑的序幕。閻世鐸當時向宋衛(wèi)平承諾，一定要把黑哨清除到底。同時，他采取了一種“坦白從寬”的策略，表示只要裁判員向組織交代問題，就可以只在足協(xié)內(nèi)部處理，從輕發(fā)落。
“這是公然對抗社會公德，而且違反國家法律。同時，也違反了國際足聯(lián)關于裁判員構成刑事犯罪就必須公示、永遠開除出裁判隊伍的規(guī)定。”淦耀說。
最終，閻世鐸的豪言壯語落空，寬恕政策也未得實行。在閻世鐸作出“中國足協(xié)不會讓老實人吃虧”的保證后，龔建平作為惟一向足協(xié)坦白的裁判員，卻受到了惟一的懲罰，2003年1月被判入獄10年，并于18個月后死于血癌。宋衛(wèi)平則從那次打交道的過程中得出了結論：“閻世鐸是一個很虛的人�！�
在淦耀看來，這次“亂搞”使得中國裁判員集體蒙羞，再也沒能抬起頭來�！白锓笡]有抓到，清白的人又讓人家當成是黑哨，”他說，“這樣一來誰還會尊重裁判、相信比賽？這是以后很多混亂的根源�！�
2004年10月2日，北京現(xiàn)代隊在聯(lián)賽對沈陽隊的比賽中罷賽，教練組組長楊祖武沒有因此受到嚴厲處罰。閻世鐸下課后，他表示，“很多矛盾是漸漸積累起來的，既然閻世鐸不喜歡解決矛盾，那么換個人就是件好事。”
罷賽事件發(fā)生之后，中國足協(xié)裁判委員會表現(xiàn)得首鼠兩端。最初，委員會認定裁判員周偉新判罰無誤；14天后，判定周偉新“有失誤”，并公開停止裁判工作一年。這一做法又違背了國際足聯(lián)的條例———如果裁判員只是“失誤”而非刑事犯罪的話，只能給予內(nèi)部處罰而不能向公眾公開。
“這是足協(xié)自己理虧，拿裁判員當替罪羊，討好俱樂部�！变埔f。他據(jù)此認為，在閻世鐸時代，長官足球凌駕于一切，俱樂部也能爭取到很大利益，而運動員、裁判員和球迷的利益則受到漠視。
“都在反對常識”
李響對于閻世鐸離職消息的第一反應是，應該下課了。李承鵬的反應則是，這對閻世鐸是個好事，坐在這個不適合的官位上是對后者的摧殘�！白屗攤�計劃生育辦公室主任挺合適的，何必在這個足協(xié)耗著呢。”按照傳統(tǒng)，中國足球的每次失敗都必須有一個人來承擔責任，盡管閻世鐸并不愿意這么做。
“承擔責任并不意味著追究責任�！�2004年末，閻世鐸面對“你該承擔什么責任”的追問時說。
現(xiàn)在，他的時代結束了，中國足球百廢待興。一些熟知中國足協(xié)內(nèi)部事務的人士表示，相對來說，新任足球管理中心主任謝亞龍在這個時間段比他更適合呆在足協(xié)，因為謝能夠從高層得到更多的支持。
就像閻世鐸曾在《人民日報》發(fā)表文章論述舉國體制的弊端一樣，謝亞龍也曾有著有《足球聯(lián)賽的產(chǎn)權與公共產(chǎn)品的供給》一文，認為中超聯(lián)賽屬于“準公共產(chǎn)品”，認為聯(lián)賽俱樂部的商業(yè)性質不能超越其公益性質。不過，目前受訪者們都表示，還不能據(jù)此判斷謝亞龍將有何種作為。
李響覺得，判斷謝亞龍的職業(yè)能力的一個重要標準，是他能否以聯(lián)賽為本�！笆澜绫瓫]出線也有好處，”她說，“現(xiàn)在我們有的是時間改善聯(lián)賽�！�
謝亞龍目前正在香河基地開會，像他的前任一樣，也要面對俱樂部投資人提出的各種利益訴求的。這位暫時表現(xiàn)得低調、親和、關心他人的新主任，按照慣例表示自己多聽少說。他至少已經(jīng)贏得到了重慶力帆董事長尹明善的好感，原因之一是鄉(xiāng)情。
問題是，謝亞龍面對的亂攤子很難收拾。作為中超聯(lián)賽的贊助商，西門子移動撤回贊助的真實理由是中超的商業(yè)價值已經(jīng)大大縮水。在去年足協(xié)公布的2004中超財務預算中，預算收入為1.45億元人民幣，其中由西門子移動提供的中超冠名贊助商金額就達到了8100萬元，占到去年中超收入的56%。然而西門子移動的業(yè)務并沒有得到相應的促進。僅在2004年第三季度，西門子移動就凈虧損1.84億美元。
相比之下，西門子公司的其他在華業(yè)務卻開展良好。2004財年，西門子在中國取得的訂單金額為418億元人民幣，比上一財年增長34%；銷售額則為384億人民幣，比上財年提高了28%。
謝暉在西門子公司的德國朋友向他透露，西門子公司對足協(xié)的工作非常失望。謝暉說，“你取消升降級，人家還怎么陪你玩兒？誰會花那么多錢贊助你去打一年的友誼賽？”
有報道說，西門子公司有可能追究中國足協(xié)隨意更改比賽程序的違約行為，并減少支付上一賽季的贊助數(shù)額。
“其實，假球黑哨都涉及到違約行為，”陸建華說，“球票就是合同，球迷看到的比賽不精彩沒關系，可是如果不真實的話，那么就可以說是遭受了商業(yè)上的欺詐�！�
中國足協(xié)的一些官員傾向于讓中國足球回到一個“穩(wěn)妥”的軌道。由于有2008年奧運會，奧運足球的地位正在被置于職業(yè)足球之上。另外，舉國體育體制取得的好成績，又讓總局認為職業(yè)化并非是提高足球水平的必由之路。
“中國足球有著太多的謬誤，荒謬，95%的事情都是錯誤。”李承鵬說，“包括閻世鐸本人，包括對閻世鐸的使用，包括徐明、張海，包括太多的人，都在違反職業(yè)足球的規(guī)律，都在反對常識�！�
2月22日下午，領導了“足球革命”的徐明正在開會，“我們要求改革沒有錯，這么簡單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再問了�！�
在進入足球圈之前，閻世鐸也是個改革派，曾發(fā)表過諸如《體育舉國體制質疑———對體育體制的一些看法》等體育改革的探討性文章。不過在進入足協(xié)后，他的做法卻與自己以往的理念背道而馳。他曾私下里抱怨，自己想推進改革，但是阻力太大。不過，在他做出了數(shù)不清的言行不一的舉動之后，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相信他最坦誠的表情。
擺在中國足球面前的問題是，職業(yè)化對競技水平到底有沒有促進？足球市場那么大，成績?yōu)槭裁捶炊蝗缁@球？與此相關的問題則是，一個市場化較高、輿論開放程度較好的領域的生產(chǎn)力，為什么反而會低于一些計劃色彩較濃、透明程度差的行業(yè)？
陸建華給出的答案是，“必有其他原因�！薄拔覀儽仨毧紤]競爭水平的高低，競爭對手的熱情高下，再來判斷一個體制的成敗。在玻璃球比賽中拿一個冠軍可能很容易，而足球就不行，在經(jīng)濟、科學、文化領域就更不行。越是重要的項目，就越是需要優(yōu)良的、文明的制度建設。”
在很多人看來，中國足球的職業(yè)化進程仍然受到阻礙�！叭绻娴耐妒蠹善�，那就是管理上的失敗�！标懡ㄈA說。
閻世鐸主政足協(xié)大事記 (2000.4—2005.2)
閻世鐸，祖籍遼寧，生于1952年，身高1.80米。
20世紀80年代末，閻世鐸調入國家體委，曾任國家體育總局政策法規(guī)司司長、辦公廳主任等職，是國家體育總局前局長伍紹祖的得力助手，曾主持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法》的起草工作，歷時八年；也曾發(fā)表過如《體育舉國體制質疑———對體育體制的一些看法》等體育改革的探討性文章。
●2000年4月24日 不懂足球和英語的閻世鐸成了國家體育總局足球運動管理中心主任。同年7月中旬，閻世鐸又被正式任命為中國足協(xié)專職副主席，正式成為中國足協(xié)掌門人。
●2001年1月13日 閻世鐸在深圳足球工作會議上提出了“固本培元、調整結構”的思路，并首次提出中超概念，他還提出“人民足球”等議題，被稱為“中國足球新世紀綱領性文件”、“中國足球白皮書”。
●2001年10月7日 中國隊戰(zhàn)勝阿曼后，首次沖擊世界杯成功。
●2001年12月21日 宋衛(wèi)平向足協(xié)出示了一封“黑哨裁判”的懺悔信，拉開反黑的序幕。
●2002年2月23日 中國足協(xié)在2002年聯(lián)賽工作會議最后一天宣布全面取消升降級。閻世鐸發(fā)表講話，提出“健康聯(lián)賽，快樂足球”的說法。
●2002年3月15日 龔建平被以“涉嫌商業(yè)賄賂”拘留，次年1月被判處有期徒刑10年，標志著足壇打擊“黑哨”進入了司法程序。
●2002年12月 足協(xié)“四巨頭”閻世鐸、南勇、張吉龍、楊一民敲定在足球教練界名不見經(jīng)傳的荷蘭人阿里·漢為中國國家隊主教練。
●2003年8月29日 新一屆中國足協(xié)的領導機構產(chǎn)生。袁偉民連任中國足協(xié)主席一職，閻世鐸等22人當選為新一屆中國足協(xié)副主席。
●2004年2月27日 足協(xié)公布“中超元年”賽程，令人吃驚的是，閻世鐸力挺的中超聯(lián)賽為了給國字號球隊讓路，賽程被“大卸八塊”。
●2004年5月15日 閻世鐸一手打造的中超聯(lián)賽在天津揭幕。
●2004年8月-9月 中國女足在雅典奧運會慘敗而歸，閻世鐸生病入院，其間向體育總局遞交辭呈。但總局尚未批復。
●2004年10月2日 中超聯(lián)賽第14輪沈陽金德隊主場迎戰(zhàn)北京現(xiàn)代隊的比賽下半場，北京現(xiàn)代隊球員因對裁判周偉新的一個點球判罰強烈不滿而集體罷賽。這場比賽也成為了投資人“革命”的導火索。
●2004年10月14日 中國足協(xié)宣布了對現(xiàn)代罷賽的處罰決定，當日，實德總經(jīng)理徐明公開聲援北京現(xiàn)代，投資人“革命”進入高潮。
●2004年11月17日 中國隊在世界杯外圍賽小組賽中被淘汰，無緣德國世界杯。
●2005年1月7日 閻世鐸拋出2005年中超“南北分區(qū)”新賽制的提議，遭到全國上下的一片反對之聲。
●2005年1月19日 閻世鐸在香河主持中國足球代表大會，足協(xié)公布了2005年聯(lián)賽賽程，確定2005只升不降2006恢復升降。
●2005年1月28日 西門子公司宣布不再成為中場聯(lián)賽的主贊助商。閻世鐸一手策劃的中超聯(lián)賽陷入空前危機。
●2005年2月17日 國家體育總局決定，謝亞龍任足球運動管理中心主任、黨委副書記；免去閻世鐸足球運動管理中心主任、黨委書記職務，調國家體育總局訓練局任局長、黨委副書記。
(據(jù)新浪體育)
責任編輯 原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