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吧成色情交易場所
衣著暴露
的“陪舞女郎”
“10元3曲”的舞吧在蘭州隨處可見
伴隨著城市里一個個“酒城”、“舞吧”的興起,陪舞女郎的“職業(yè)”也應運而生。“啤酒五元、跳舞三曲十元”的低檔消費使這一行業(yè)風靡一時。走進彩燈閃爍的門廳,眼前是一個虛幻的世界,昏暗異彩的燈光下是一個挨著一個的小圓桌,在香煙、啤酒和脂粉味的混沌中,在猜拳聲、笑聲、打情罵俏聲和舞曲聲的嘈雜中,一些穿著暴露的女子不停地穿梭在圓桌和黑暗的舞池間。在她們機械的笑容背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在她們背著家人走進黑暗舞池的同時,淚水一直在心中流淌……
“那時候我第一次到蘭州,當乘坐的長途車駛入蘭州時,看著滿眼的高樓大廈我真的很激動,我就想憑我的努力用我的雙手好好干一番!毙¢(化名)這樣形容她初來蘭州時的情景。
小楠說自己出生在甘肅隴南的一個山村里,從她記事起,饑餓就伴隨她成長,記得小時候家里常常連鹽都買不起,有一次鄰居家的小伙伴趁家長不在偷偷捧了一把鹽給她,她高興得直跳蹦子。13歲那年,小楠聽說村里一位去新疆打工的青年在外面掙了好多錢回家過年來了,小楠跑去看熱鬧并向那青年借10元錢,不料那青年說沒錢,還說他連火車票錢都是借的。沒借到錢,小楠流著眼淚回到家里發(fā)誓長大后出去打工掙好多好多的錢。
16歲那年,小楠到武都的一家小飯館打工,第一次發(fā)工資后,小楠拿到200元錢時高興得一夜沒合眼,睡一會就爬起來數一下,一晚上數了好幾回。那年年底,她帶著2000元錢回家過年,除了給自己買了新衣服外,她還給父母買了新衣服,給上學的妹妹給了300元學費。2004年,20歲的小楠跟著一位老鄉(xiāng)來蘭州打工。“那時候我第一次到蘭州,當乘坐的長途車駛入蘭州時,看著滿眼的高樓大廈我真的很激動,我就想憑我的努力用我的雙手好好干一番!毙¢@樣形容她初來蘭州時的情景。然而不出一年,小楠就變了,她覺得一個月掙500元錢太少了,而且家中要蓋房子,憑這點工資什么時候能攢夠?最終,在一位老鄉(xiāng)的勸說下,她走進了娛樂場所。
“再這樣下去一定會發(fā)瘋的!我一見到那些男人就煩,那些偷著笑的、說臟話的、亂摸的、喝醉酒的……最氣的就是聽到那些侮辱人的話……”小楠說,有時候遇到幾個聊得來的客人,邊跳邊聊也覺得挺好,但大多數日子都是在煩悶、壓抑中度過的。我們家的房子非常小,過年回家我和妹妹連睡的地方都沒有,家里蓋房子還等著我寄錢呢!”小楠說著,已是滿眼淚水。
在跳舞時常常有人問她:“你為什么干這行?”“一個女人沒有學歷、沒有技能,又沒有資本做生意,想掙錢除了干這行還能做什么?”小芳(化名)大聲反問。
小芳來蘭州與小楠大致相同,所不同的是小芳來蘭時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而且大一點的孩子已經上學。小芳的家在天水一個小山村,自小家境貧寒,20歲那年她嫁給了當地一位農民,在接連生了一女一男兩個孩子后,小芳終于無法忍受單調貧窮的生活,義無反顧地奔向她向往的城市。
初到蘭州,憑著一腔熱情,小芳想通過勞動改善自己的生活。她當過餐廳服務員,賣過皮鞋,后來到一家洗浴城當過半年“按摩師”?墒菨u漸地,一個月500元的工資讓她感覺無法達到“掙錢的目的”,干了一年,她帶著辛苦攢下的3000元錢回家,除過路費、給家人買了幾件衣服后便所剩無幾。在打工期間,城里人優(yōu)越的生活條件、城市孩子所接受的良好教育刺激了小芳,“我要多掙些錢,讓我的孩子也在城里上學。”
小芳向鞋店老板提出辭職,老板竭力挽留,但小芳執(zhí)意要走,兩人大吵了一架,最終小芳離開了鞋店。當天,她租房子(一個月200元,付了一個季度600元)、買被褥,把身上所有的錢花了個精光,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她鼓足勇氣走進了一個豪華的地下酒城,在金錢的誘惑下她開始越陷越深……
聊起她的“職業(yè)”,小芳說:“首先是自尊心受到了極大傷害,有一次一位喝醉的客人和我一進舞池就動手動腳,把我嚇得哭著跑出了舞池。剛開始,我一聽那些男人下流的話心里就很難受,掉頭就走。到后來我發(fā)現干這一行就不能太要面子,就要放棄尊嚴,后來客人說臟話我也無所謂了;其次就是對丈夫和家里人深深的愧疚,每次打電話我都謊稱和朋友開了一家理發(fā)店,生意很好,家里人想來看我,我都找各種理由推托,有時生怕老鄉(xiāng)知道告訴家里人;還有就是總覺得別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是鄙視的,就連小賣部里的服務員都用不屑的眼光看我,有時候我覺得白天出來見不得人,晚上出來還好受些,活得和鬼一樣!
正聊著,小芳的電話響了,小芳接到電話后眉頭緊鎖,不耐煩地說:“你不要來了,我寄錢過去,來回光花路費了不劃算,過年我就回去了……”接完電話,小芳臉色陰沉了許多。她說,家里老人病了要錢看病,丈夫說要到蘭州來取,她當然不希望丈夫來。中秋節(jié)那天,小芳一個人呆在屋子里透過窗子看著月亮暗自流淚,沒有問候更沒有關懷。國慶節(jié)期間,客人少了許多,小芳仍天天堅持“上班”,但每天晚上她都早早地回到了出租屋,這時候是她最想孩子的時候,那陣陣扯心的想念,讓她覺得再無法堅持到年底了……
對于以后的生活,小楠和小芳都有自己的夢想。在采訪中發(fā)現她們都有一個驚人的相似之處,那就是她們掙錢多卻舍不得花,常常省吃儉用,甚至穿20元一條的廉價褲子,她們掙錢都是為了家庭,她們的收入是她們家庭的主要經濟來源,她們柔弱的肩膀承載著那遙遠貧窮的家庭重擔。(來源:蘭州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