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風云趙忠祥》廣天響石 著中國鐵道出版社出版
“春晚”第一個出現的主持人
在一個文藝界聚會的場合,趙忠祥提起,自己是中央電視臺第一屆春節(jié)聯歡晚會的節(jié)目主持人,姜昆笑說那年春晚的主持人是我們四個:馬季、王景愚、劉曉慶)和我。
如果觀眾現在能找到當年的“春晚”錄像,當然會看到趙忠祥播報節(jié)目的鏡頭。然而細心的觀眾會注意到,他是第一位出場者,是開場人,以上四位是他逐一引出的,這是歷史,歷史是無法改寫的。
1983年,中央電視臺在除夕之夜給全國的老百姓制作一臺聯歡晚會。邀請社會各界人士,濟濟一堂,以茶話會的形式一起聯歡、共同欣賞文藝演出。這個節(jié)目直播給全國各地的電視觀眾,與大家一起守歲、一起歡度除夕之夜。這就是黃一鶴、鄧在軍二位導演最開始的春節(jié)晚會的構想。
當時主持人的概念才剛剛提出來,那時候社會上還沒有追捧明星的現象。選擇主持人的條件,就是要找大家都很熟悉,形象很親切,聲音條件好,然后又是以演出,特別要以喜劇為主業(yè)的人,這基本上是當時的思路,這是第一屆春晚的標準,而從1984年第二屆春晚起,趙忠祥就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春晚”的形式也經歷了一個逐漸演變的過程,在這種演變過程里,在“春晚”逐漸發(fā)展成熟的過程中,趙忠祥也發(fā)展出了自己的獨特的主持風格。
主持“春晚”是趙忠祥藝術生涯里一個承上啟下的里程碑。當趙忠祥在主持領域開創(chuàng)一代先河的時候,由離開新聞播音的缺憾轉成了主持綜藝風格確立的歡欣?!按和怼彼鶐淼淖兓V寫了他的藝術的命運。從趙忠祥開始,主持變成一種藝術,并逐漸地為國人接受并喜愛。趙忠祥在“春晚”的主持,開創(chuàng)了主持藝術的一個新時代。因為趙忠祥等人的精彩主持,在中國掀起了一場主持人的“風暴”。想當電視主持人已成了那一代青年人中的夢想。從“春晚”的火爆到《正大綜藝》的走紅,幾乎同時掀起了主持的“大潮”。這中間,趙忠祥所起到的推動作用是顯而易見的。眾所周知,而今任何節(jié)目都無法離開主持人,主持人成為一檔節(jié)目的形象和品牌,也成了節(jié)目成敗的關鍵節(jié)點。
雖然應該很理性地來分析,如果沒有趙忠祥,也會有其他的主持人出現。畢竟時代的步伐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停頓。但卻無法否認,趙忠祥的實踐帶動了這個時代主持人現象出現過程,并促進了主持文化效應的迅速產生。也由于他的大氣、親和與自如揮灑的成功,不僅他本人,他還為以中央電視臺主持人為主體、后來成為全部的清一色主持人陣容立下汗馬功勞。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趙忠祥主持過的n次“春晚”
趙忠祥參與了那么多次春節(jié)聯歡晚會的錄制,那么他記憶中的“春晚”是什么樣子的?我們從訪談中節(jié)選了一段,以饗讀者。也許,用原汁原味的“趙氏語言”,來描繪他自己的體會和感受,來講述其中的故事,會更真實,也更有意思——
能有機會參加18屆“春晚”,擔綱主持15年,這是 我一生的幸運和榮耀。
中央電視臺第二年的“春晚”是我在任何場合都會講到的,它永遠是電視史的一個經典,是無可顛覆的經典,留下了無盡的思考,也給“春晚”打造了一個模式。
第一個經典節(jié)目就是《難忘今宵》,這首歌是“春晚”里面的一個插曲,黃一鶴找到喬羽,喬羽說他那天晚上很困了,那個時候家里都沒電話,騎著自行車到他們家里,說無論如何都要寫一首歌,我明天就要用。老爺子困了,燈下就隨便給他劃了幾個字,他認為也不是特別好。然后找王銘作曲,讓最當紅的李谷一演唱……這么一個小詞一個小曲唱完,卻意想不到地引起轟動而且無人不感動,很多人落了淚。因為這支小曲唱出了當時人們的共同情懷,喜聚怕散、期待美好又有憂思,以后二十多年中,每一個導演都想再創(chuàng)輝煌。作詞作曲家也都想再做一支歌,做一個中央電視臺的春節(jié)晚會主題歌,去替代《難忘今宵》,但永遠替代不了。一個經典是經過若干年若干人的顛覆,卻顛覆不滅的成果。我們現在仔細去品味,很美好又纏綿悱惻的一支小歌曲。但這支歌在1984年的那次晚會上,經過李谷一演唱,很多人感極涕下,為什么?就是因為它充分反映了我們的政治局面和我們的生活真諦——反映人民大眾希望安定祥和的心聲。1984年跟1976年比起來無論從哪方面看都好了許多,正在繼續(xù)向好的方面發(fā)展。但是中國人心有余悸,以往每過七八年一定有一個大折騰,就是我們今年在一起團聚聯歡,明年呢?當時我就以這樣一個心情依依惜別,在一個感傷的過程當中珍惜現在來之不易的這樣一種很甜美的歲月和生活。這支歌必將成為久遠的經典。
淡出“春晚”
在趙忠祥主持“春晚”如日中天的時候,因為某次民意調查的結果是大家想換個主持人,18年了老看見“老面孔”。所以,趙忠祥就“下課”了。這是因為導演要響應群眾的呼聲,滿足群眾的需求,聽從民間的意愿。但后來,老百姓又要求趙忠祥再次“出山”的時候,以壓倒性的87%“民調”強烈想再見趙忠祥時,卻沒有導演再次順應“民心”了。這就是“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
“春晚”變成除夕之夜中國老百姓期待的一道“盛宴”之后,每年“春晚”之后都會有民意調查。調查的內容基本就是你最喜歡誰,你最喜歡哪個節(jié)目,你最喜歡哪個主持人之類。在那么多的主持人當中,趙忠祥的支持率往往是最高的,在四川的一次“民調”中支持率曾經達到了37%。這是一個占壓倒性優(yōu)勢的數字,這個神話也就是趙忠祥能創(chuàng)造出來,20屆“春晚”的主持人,也就趙忠祥一個人。以后恐怕不會再有人打破這個記錄了,特別是在越來越浮躁、節(jié)奏越來越快的今天,37%的支持率將成為一個里程碑留在主持的歷史上,再也無人能夠超越。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
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但是,后來大家又都強烈希望在“春晚”上看到趙忠祥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就不聽大家意見了。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春晚”既然要貼近老百姓,就應該按照老百姓的要求去做。老百姓不需要趙忠祥,“春晚”就讓趙忠祥“下課”。后來老百姓想趙忠祥了,為什么不讓趙忠祥“上課”呢?說不清、道不明。
“春晚”:抹不去的美好記憶
趙忠祥的運氣很好。當第一次出現在春節(jié)晚會現場之前,趙忠祥已經有了多次的主持文藝節(jié)目經驗。那時候臺里面的播音員也只有趙忠祥能勝任。到1985年的時候,趙忠祥已經連續(xù)主持三屆了。這三屆對于春節(jié)晚會來說是開始、成型到成熟的階段。從簡單的歌舞加相聲小品的并逐漸形成現在的春節(jié)晚會模式。趙忠祥見證了這段歷史。趙忠祥也從這里開始進入主持行業(yè)的成熟階段。
“春晚”跟趙忠祥基本上是溶在一起的。在長達20年的時間中,趙忠祥除兩次沒有出現之外,可以說每次春晚的主持人趙忠祥都是第一個被定下的。打個可能不恰當的比方:中國有句老話,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說“春晚”本身就是一個王國的話,歷屆的“春晚”導演像帝王一樣走馬燈式地換來換去,唯一不換的就是趙忠祥。只能說明當時趙忠祥出現在“春晚”的意義比他本身的主持位置更重要。這個位置的獲得其實又是因為趙忠祥的主持風格藝術化所帶來的效果。趙忠祥成了“春晚”一個階段不可或缺的符號。
2006年,《法制晚報》在北京街頭做了一個隨機采訪。內容就是你最喜歡和希望今年上“春晚”的主持人是誰?當時趙忠祥的支持率是87.5%,這種支持率的確稱得上是一個讓人感到吃驚的數字,是一個神話。當時普京在俄國民眾中的支持率只是72%。巧合的是,南方一份報紙也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做了這樣的隨機調查,趙忠祥的支持率竟然也同樣是87.5%。雖然希望趙忠祥再次出現在“春晚”主持人位置上的民意調查支持率之高近乎神話,但趙忠祥沒有再次出現。
也許,作為“春晚”主持人的趙忠祥時代已經過去了。這些民意調查已經無法影響到“春晚”導演在考慮主持人選時的心態(tài)和意愿了。但對于趙忠祥來說,“春晚”成為他主持藝術上的一段歷史,是驕傲而輝煌的歷史。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正大綜藝》啟示錄
《正大綜藝》的第三任主持人
從生產關系必須要適應生產力的發(fā)展這句話上,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電視節(jié)目形式也需要適應電視觀眾的需求,于是《正大綜藝》就出現了。
20世紀90年代初期,中央電視臺決定在每個周日的下午推出一檔中外合作的綜合類節(jié)目。這是迄今為止中央電視臺和國外機構唯一一個合辦節(jié)目。節(jié)目的內容以介紹世界各地的文化為版塊?,F場以主持人貫穿節(jié)目的始終,讓現場嘉賓與現場觀眾以互動的方式進行,把文化和娛樂融合在一起,最后以《海外劇場》作結。
這是一個大膽的嘗試,也是一次大膽的引進。這種合辦節(jié)目形式對于中國的電視界來說是第一次。
正大集團是泰國的一個公司,這個節(jié)目以它固定的模式已經成功地在世界各地運作了很久。包括在港臺地區(qū)都有很高的收視率?!安豢床恢溃澜缯嫫婷睢笔钱敃r看這個節(jié)目的人都熟悉的口號。節(jié)目以旅游的形式介紹世界各地的風景、習俗。室內的觀眾、嘉賓一起來談論每一個片段。因為在每個片段后面都有一些趣味猜測,整個節(jié)目的串聯都需要主持人的創(chuàng)造性。主持人是有知識性、欣賞性和趣味性節(jié)目的品牌,好的主持人可以把整個節(jié)目有機地編織起來,形成一個專題的綜藝節(jié)目。因為不屬于文藝類型的,基本上沒有文藝節(jié)目的演播形式,所以主持人的作用十分重要。當時的《正大綜藝》是最合適的試金石了,從這點出發(fā),主持人就成了領導和編導的關注點。
既然《正大綜藝》的主持人這么重要,挑選一個好的主持人就成了節(jié)目成敗的關鍵。雖然《正大綜藝》在海外有成功的先例,但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在中國這片土地上會怎么樣還是讓《正大綜藝》的主辦者不能放心。于是選擇主持人就成了節(jié)目上馬之前的首要任務。
那時候趙忠祥并不知道有這個節(jié)目,更不知道這個節(jié)目一開始選擇主持人時國際部推選的正是趙忠祥。但泰國合辦方卻以趙忠祥年歲偏高而提出異議。當時海外的班底是臺灣人,他們調來了趙忠祥的錄像資料,看完之后就說趙忠祥有點老了,不適合做這個節(jié)目了。因為是合作的項目,所以臺里不好再堅持。就這樣,趙忠祥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現。
當時挑選主持人的活動在北京的大學生里進行,后來外國語學院的楊瀾(微博)成為第一個女主持人,男主持人是著名的相聲演員姜昆。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那時候你經常能在電視預告里看到《正大綜藝》的預告片。這些預告片都是最精彩的節(jié)目段落。這些段落吸引了數以千萬計的電視觀眾,人們期待著這個節(jié)目的開播。
節(jié)目開播之后確實有一段時間很紅火,但人們在觀看的同時也在逐漸地失去著對節(jié)目本身的興趣。也許是因為廣告宣傳與實際觀看出入太大的原因吧,《正大綜藝》的收視率逐漸下滑。姜昆和楊瀾作為最早的節(jié)目主持人只能說保持了正大綜藝的持續(xù)性。這個節(jié)目從剛開始的火爆到慢慢地開始流失觀眾,這種“雞肋”讓節(jié)目出現了一種尷尬局面。后來姜昆退出了,主持人就只剩下楊瀾一個人了。節(jié)目組就重新找了一個外國語學院的老師跟楊瀾搭檔繼續(xù)這種一男一女的主持形式。
在這個時期又出現了方舒方卉姐妹主持的形式,當時卻是一種很新鮮的形式。這兩種方式交替著出現在《正大綜藝》的節(jié)目里,但仍沒有什么起色。
節(jié)目的靈魂是主持人,就像軍隊的靈魂人物是軍隊統(tǒng)帥一樣,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對于節(jié)目來說,頻繁更換主持人也應該是很忌諱的,但又沒有辦法,收視率的急劇下降讓每一撥主持人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正大綜藝》已經走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路口。節(jié)目組迫切需要選擇新的主持人,轉換新的主持風格。這是一個新的節(jié)目形式,凝聚了很多人的心血和愿望。于是,再度尋找主持人就成了節(jié)目制作、播出的同時刻不容緩的事情。
臨危受命勉為其難
考慮到起用趙忠祥做《正大綜藝》主持人的之時,正是節(jié)目岌岌可危之際。出于保住這個節(jié)目的目的,領導再一次找到了趙忠祥。
當時國際部的徐起跟趙忠祥說,《正大綜藝》是咱們臺里的一個新節(jié)目,是一種嘗試和創(chuàng)新?,F在收視率很糟糕,所以領導希望你能出馬,帶著楊瀾一起主持一段這個節(jié)目,現在只有請你出山,這是最后一招兒了,如果你也沒弄好,我們就認了。
趙忠祥當時說,讓我考慮一下吧。領導說好,等你盡快答復。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那邊趙忠祥還沒有考慮清楚,這邊親戚朋友的電話就追過來了,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口氣像商量過一樣。就是說趙忠祥,你不能接這個爛攤子。
有朋友說,你已經功成名就了,沒有必要在意一個節(jié)目的得失。做不做這個節(jié)目對你的名氣都沒有什么影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人說,現在這個節(jié)目基本上已經不行了,關門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你現在去無疑是火中取栗。如果你把這節(jié)目主持砸了,別人會怎么說?人家會賴你,說你趙忠祥沒有本事。在別人手里好好的節(jié)目,你一接手關門了,一世英名就全完了。所以,你別接了。當時國際部領導找到趙忠祥很誠懇地說:“我們最后一招壓在您身上,您要是再接不住我們也沒話可說了?!壁w忠祥于是接了這個任務。當時趙忠祥說,我可以嘗試一下,但我只能主持一段時間,有了合適的人選我就走。事情就這樣定了。
趙忠祥面臨著嚴峻的考驗。當時《北京晚報》等各大媒體的評論都在勸告趙忠祥,沒有一個看好趙忠祥上節(jié)目做主持的。趙忠祥的姐姐打來電話說,楊瀾那個小姑娘嘴巴那么快,你現在年齡段跟她年齡段也不一樣了。你的語感也遲鈍了,你已經不年輕了啊。你跟她在一塊兒,你連綠葉都當不了。
趙忠祥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服輸,在電視臺里這么多年,越是難度大的節(jié)目,就越想嘗試,他骨子里就有這樣一種自信和倔強。他的成功也許就是因為這種自信、倔強和不服輸的個性使然。
在趙忠祥接手《正大綜藝》之前的三十多年電視生涯里,他還沒有做砸過一臺節(jié)目。我們回首中央電視臺的播出歷程就會很清晰地看到,趙忠祥做哪個節(jié)目,哪個節(jié)目就能火。這種努力得來的一帆風順讓趙忠祥始終都有一種常人無法擁有的自信和傲骨。那時候,領導選擇趙忠祥,也是因為他的這種工作經歷,更是因為趙忠祥的這種不服輸的性格和多年來嚴謹的工作風格才將這最后一寶押在他身上。
在1985年以前,中央電視臺的播音領域里,趙忠祥就逐漸有一種唯我獨尊的地位和影響,他沒有過失誤的記錄。雖然那時候各方面的難度大,條件艱苦,但壓力越大,他就越振奮。他明確表示進入《正大綜藝》的決定可以說是破釜沉舟。
人憑一句話,佛受一炷香。趙忠祥的身上充滿了隨意和率真。他有一些可以為他兩肋插刀的朋友。趙忠祥又何嘗不是這樣一個,因為一句知心話就為別人兩肋插刀的人呢?
趙忠祥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會做周密的思考和計劃。他接《正大綜藝》的主持人這個活是為了挑戰(zhàn)自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主任都把話說到那種份兒上了,趙忠祥無法說“不”。
就這樣,趙忠祥走馬上任。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他開始了大量的籌備工作。他瀏覽了大部分的節(jié)目形式,對于主持的風格有了了解。趙忠祥發(fā)現,對于這個節(jié)目,主持的定位是關鍵。好的定位可以盤活這個節(jié)目。
趙忠祥就跟楊瀾商量,看這個節(jié)目應該做成一個什么形態(tài)的,今后的主持發(fā)展方向會往哪走。當時,《正大綜藝》的主持是一種很熱鬧的風格。節(jié)目本身是一種很快的節(jié)奏,當時臺灣來的編導也是這樣要求的。但趙忠祥并不想這樣,他有了自己的主張。
當時趙忠祥和楊瀾的主持一次就錄了幾集,但是自己內心并不是非常有把握。他還注意到臺灣來的那幾個導演不是一般的不滿意,是很不滿意。
第一點是趙忠祥當時在49歲上接手這個欄目,他不愿像現在的年輕的娛樂主持人一樣去跳跳蹦蹦地主持節(jié)目,像港臺兩地的主持人那樣用插科打諢、出自己洋相的方式來取悅觀眾。因為趙忠祥不喜歡那種風格。用司馬遷的話來講就是“非不能也,乃不為也?!?/p>
趙忠祥一開始就想把這樣一個綜藝節(jié)目納入自身的文化背景之中。因為節(jié)目講的是世界真奇妙,講的是各地的風情。那么主持人一定要把自身所具備的文化,把自己的觀點和想法帶進節(jié)目中去。用自身的文化背景來塑造節(jié)目的整體風格,他要在這一檔節(jié)目里,盡量體現出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魅力,貫穿自己多年來的所知所學。但這一點趙忠祥當時沒有辦法跟楊瀾仔細地去講,當時也不允許他鋪開去講。他想用一種很自然的方式切入進去,然后逐漸地體現在各個方面。逐漸滲透——邊做邊審視,邊主持邊聽各方反饋。
從這個觀點出發(fā),趙忠祥采取了一種反其道而行之的方式。就是趙忠祥放棄了要求主持時伶牙俐齒風風火火的氛圍,采取了一種很安靜的方式來主持。他想到了在《動物世界》中介紹過的樹懶那是一種迄今為止逆向進化的生物——一切物種在加快新陳代謝,樹懶正相反但也同樣成功。
趙忠祥想要的就是一改往日的做法。他需要這個節(jié)目安靜下來。既然是一種旅游節(jié)目,講述國外的文化背景,那就必須要一種很安靜的方式。因為安靜有利于思考,思考是文化產生共鳴的前提。
有論者說,從某個角度上看,多年以來,電視文化形成了一種“白癡文化”,語言未免尖刻,但不通過腦子,看一遍就過去了的操作方式還是不少的。這種方式對于以文化為內容的節(jié)目來說是致命的,特別是在越來越快節(jié)奏的時代。心浮氣躁的同時,讓大家很難在一種熱鬧中靜下心來,無法安靜就無法思考。也許,這就是以旅游文化為內容的《正大綜藝》面臨收視下滑的主要原因。趙忠祥的以靜制動最后拯救了這個節(jié)目。畢竟對于外界文化來說,旅游只是一種方式,走馬觀花也要靜心品味。趙忠祥的主持定位正符合這樣的需要。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定位確定之后,趙忠祥就要再安靜一點。所以他不允許自己在場上插科打諢,也不能容忍心浮氣躁,或者一驚一乍地裝腔作勢,趙忠祥需要做成一個抒情的、很文化的一個節(jié)目。
因為當時是請趙忠祥出馬,他就有一個要求:我就按我說的風格來主持。
當時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對趙忠祥的發(fā)揮十分有利,大家都給了他一個自主發(fā)揮的創(chuàng)作前提。雖然趙忠祥沒有明說,但他心里確實是帶著一種義無反顧的心態(tài)來做這個事情的。領導相信他能振興這個節(jié)目,讓他來力挽狂瀾、火中取栗,也深知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當時這已經成為一種默契。趙忠祥可以放手去做節(jié)目。沒有人指揮應該怎么做,也沒有人去教導他應該怎么做,更沒有人要去給趙忠祥一個框架。
“黃金搭檔”堪為絕響
確定了基本的主持風格之后,他不能放松。因為任何一種主持方式都需要實踐的檢驗,在檢驗過程中也需要聽取大家的意見。但是對于任何人的意見趙忠祥都采取一種仔細琢磨的做法。這就是當時剛剛進入《正大綜藝》節(jié)目組的趙忠祥。他牢記“諸葛一生惟謹慎,呂端大事不糊涂”。
趙忠祥不是要跟別人對著干,或者說是樹立對立面。趙忠祥知道自己是在為這個節(jié)目著想。
趙忠祥很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欣賞口味跟當時港臺編導是不一樣的。當然不一樣的還有文化背景。趙忠祥就按照自己的理念做節(jié)目。他既然已走上這條鋼絲就必須大膽謹慎,三思而后行。
確定了主持風格,就是搭配的方式了。趙忠祥跟楊瀾創(chuàng)造了一個《正大綜藝》主持人的絕配。這種“老少配”在綜藝節(jié)目里是沒有過的。綜藝節(jié)目的男女搭配一直都是金童玉女式的,在趙忠祥這里竟然打破了這個常規(guī)。當然這個打破不是趙忠祥刻意的安排,而是歷史促成的。就是因為趙忠祥的成熟、老道、儒雅與適度的直白,坦誠、幽默和楊瀾青春洋溢成為一種絕唱,被觀眾譽為“黃金搭檔”。因為趙忠祥在自己跟楊瀾的合作里強調了一點,就是兩個人風格不同,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統(tǒng)一里有變化,變化里有統(tǒng)一的主持風格?!昂隙煌?,沒必要也不可能追求完全的一致。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趙忠祥跟楊瀾說得很清楚。他說,按照自己的風格去主持,不要貼著對方的風格走,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可以很隨意。但你也不必在意我怎么做。這不就成兩根弦了嗎?對,趙忠祥要的就兩根弦,兩根弦才好奏樂。他需要的就是這個反差效果。
錄制節(jié)目的時候,楊瀾有兩次提醒趙忠祥快點說,趙忠祥用一種探討藝術的語氣跟楊瀾說,到我這里我就慢下來,到你那里你就快上去。我要的是這樣一種效果。各走各的路數,各念各的經。不要兩個主持人一定非弄成一順邊兒,那樣就沒有對比了。藝術是需要反差的。主持既然是一種藝術,同樣離不開這個道理。當然,這是因人而異,要是年歲、外形、性格、學識相差無幾,可以“一順邊”的主持。
趙忠祥想要的是一種和諧,一種快與慢的交織,一種高與低的變化,一種輕靈在另一種厚重之上的舞蹈,就像太極八卦陰陽魚的態(tài)勢,黑白相間,形成巨大的反差。從主持人這里就讓節(jié)目整個流動起來。就像大提琴襯托著小提琴一樣,統(tǒng)一在整個節(jié)目之中。在音色和節(jié)奏的變化之中,形成一種反差。所以,該趙忠祥的時候語速是慢的,可以思考;到楊瀾的時候,語速又是快的,可以飛揚。張弛有度,讓這個節(jié)目看起來有一種緊湊而又輕松的感覺。在場上楊瀾是很顯眼很突出的聲部,趙忠祥能掌控場上節(jié)律,但他以襯托對手的善良心態(tài)成就了楊瀾。這是趙忠祥在《正大綜藝》節(jié)目上的功績。
即興主持帶來的精彩
如果說趙忠祥以前在新聞播音上是照本宣科的需要,那么現在趙忠祥在主持上就是一種天馬行空的即興馳騁。趙忠祥的文化積累在這次主持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fā)揮機會。這段主持經歷也豐富了趙忠祥的主持人生。趙忠祥在主持《正大綜藝》節(jié)目上跟導演達成了默契。就是辛少英等導演不約束趙忠祥,任你揮灑。因為主持風格是趙忠祥提出來的,主持節(jié)奏是趙忠祥做出來的,主持中文化背景的概念是趙忠祥提出來的。在這樣一種前提下,導演放手是一種放心,也是一種信任。
那時候趙忠祥一天要錄制兩期節(jié)目,現在這樣大型的節(jié)目錄制的速度一般也就是一天錄制一期,四期的概念也就是一個月的活兒在兩天內就全部完成了,這是趙忠祥喜歡的速度,也是趙忠祥的風格。做任何事情,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絕對不會拖泥帶水。時間在他心里是金貴的,這是從進入電視臺就養(yǎng)成的習慣。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每次節(jié)目錄制前辛少英等導演到現場坐下之后拿一個本子、一支筆就開始問趙忠祥:趙老師,您這一期節(jié)目開頭會說什么?你要告訴我一下。很多時候趙忠祥自己還沒決定開始要說什么,只能跟導演說,我還沒有最后定好要說什么。
這不是趙忠祥倚老賣老,而是他在主持風格上的又一個大膽創(chuàng)新:即興主持。根據特定環(huán)境,特定節(jié)目內容,以文化為中心的即興主持。這很有點“脫口秀”的味道。在這樣一種即興主持里,開創(chuàng)了《正大綜藝》開播以來的一個妙語連珠、精彩不斷的嶄新歷程。我們通過幾個小例子就能看出來趙忠祥的精彩之處。
有一次,趙忠祥提到了一個話題。趙忠祥跟楊瀾說,春天到了,咱們就說點兒有關春天的詩詞吧。當時楊瀾張口就說了一句白居易的詩句:“春來江水綠如藍”。這是一個名句,趙忠祥說,你喜歡這一句啊?是不是因為你叫楊瀾,這里面又帶著一個“藍”字,所以你喜歡?楊瀾說,不是因為有個“藍”字我才說的,這是個很著名的句子,趙老師不喜歡嗎?
趙忠祥說,這個詩句出自白居易的《憶江南》,這句詩也是詩眼。這確實是一個名句。但是我從知道有這句開始到現在已經念了有一百多遍了,雖然經典但用得太多不免流俗。我就覺得它是一個俗句了。楊瀾說,那您出一句?
趙忠祥說,咱們要說詩就得說經了,《詩經》是中國詩歌文化的鼻祖,《詩經》里面的詩是四個字一句,咱們來四個字一句的。
楊瀾說,那您說,我洗耳恭聽。趙忠祥張口就說了四個字:“春困秋乏”。現場“轟”一下都笑了。
趙忠祥用偷換概念的手法制造幽默。大雅大俗是藝術的一種創(chuàng)新,主持是藝術的一種,創(chuàng)新也是主持的靈魂。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趙忠祥在這里提出了一個看法,雅俗共賞里的“俗”并不低俗,而是通俗化、大眾化之分。雅俗沒有好壞之分,也沒有高低之分。俗就是通俗,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都是古曲的名字,前者是高雅的,后者是通俗的,就像現在的美聲歌曲和通俗歌曲一樣。
趙忠祥的幽默和調侃,從這四個字里帶了出來。正好是四個字,跟“春”又沾邊,在人們很期待的時候來這樣出人意料的一句,大家就覺得很好玩兒很可樂。
大家欣賞趙忠祥的幽默。名句可以因為聽得多了變得俗氣,俗話也可以因為使用出奇顯得不俗。這就是幽默。在舒緩的狀態(tài)下一鳴驚人,從而使節(jié)目也達到了最佳效果。
關于母親節(jié)有這么個故事。在《正大綜藝》節(jié)目中,有一集是配合母親節(jié)的內容。開頭的臺詞趙忠祥和楊瀾苦思冥想一整天也沒想出妙招兒。
下午就要錄了,趙忠祥說先吃飯再說吧。臨離開辦公室順手拿一張報紙。30分鐘后趙忠祥給楊瀾打來電話:“瀾瀾,別急了,我有點子了?!钡搅爽F場,他對楊瀾說,我先不告訴你內容,咱倆真實對話。
趙忠祥:“楊瀾,今天中午我看一份報,說香港地區(qū)正在辦一個評選活動,你猜評什么?”
楊瀾:“評歌星、影星、模特?”
趙忠祥:“不是,他們評10首唐詩?!?/p>
楊瀾:“喲,這么有文化呀?!?/p>
趙忠祥:“你猜猜看第一是誰的作品?”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楊瀾:“李白?!?/p>
趙忠祥:“不對?!?/p>
楊瀾:“杜甫?!?/p>
趙忠祥:“不是?!?/p>
楊瀾:“白居易。”
趙忠祥:“不是,我也很奇怪,首推孟郊?!?/p>
楊瀾:“真的,為什么呀?”
趙忠祥:“我起先也想不通,孟郊是一位苦吟詩人,論才情名氣怎么能超過李白他們呢。但他的一首《游子吟》:“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边@是表現母愛的詩篇,只有偉大的母愛才是人類歌頌的永恒主題?!?/p>
全場靜得掉根針都聽得見,人們非常動情。一定的,趙忠祥想到了已過世的母親,想到天下的母親。
趙忠祥:“我們下面一組節(jié)目就是有關母親節(jié)的內容,現在開始!”場上掌聲雷動。
這就是趙忠祥的主持功夫和神來之筆??上?,年深日久,很少有人會去回顧總結了。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趙忠祥說,即興的創(chuàng)作需要平時的文化功底,這是即興的第一要素。如果一個主持人離開文化的支持,是無法很好地掌握即興主持的。即便是有即興的味道也會因為缺少文化的支持而顯得淺薄和蒼白,甚至流于油滑,缺少一種吸引觀眾注意力的韻味和力度。
其實,那時候趙忠祥他們大部分看似都是即興創(chuàng)作,但卻是一個有準備的創(chuàng)作。但并不是所有的節(jié)目都是這種沒有準備的即興。趙忠祥在即興創(chuàng)作的后面也有“許多苦心經營”之作,收到的效果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精心策劃的即興主持
這些刻意準備的創(chuàng)作也是為了節(jié)目的需要,達到的是另外一種效果。
有一次趙忠祥在《正大綜藝》節(jié)目中講了一個故事。故事的主角是美國的一位演員斯哥特,他扮演的電影角色是巴頓將軍,這個角色使他獲得了奧斯卡獎。但他最后沒有去領獎。就這個片段,趙忠祥跟楊瀾做了溝通。
節(jié)目錄制的時候,趙忠祥講述了上面的小故事,然后問楊瀾,你知道他為什么沒有去領獎嗎?楊瀾說,是不是因為這個人挺牛的,他看不起奧斯卡?趙忠祥說,不可能,我知道他很重視這個獎。因為任何一個電影人都很重視這個獎。
楊瀾問,那是為什么?趙忠祥說,我推測是因為他扮演的巴頓將軍最后畫外音臺詞,讓他放棄領這個獎。楊瀾好奇地問,是什么話讓一個電影演員放棄追求了一生的電影最高獎呢?
“一千多年前,羅馬的征服者在遠征得勝后凱旋而歸,他的家人與子女穿著潔白衣服坐在戰(zhàn)車上。戰(zhàn)車前走著戴著鐐銬的大隊俘虜。一個奴隸手捧皇冠在他耳旁不斷地低語:‘這一切都是過眼煙云?!彼械娜硕急悔w忠祥的朗誦帶入一種思考之中。其實人生的那些功名只不過是過眼煙云。趙忠祥的絕技就是能以各種語境打動人心。
片刻之后,趙忠祥打破了這種寂靜。他說,斯哥特演得很好,但我覺得這句臺詞更好。羅馬時代,這樣的告誡語是常態(tài)。我在想,斯哥特演完這個片子,他領會這樣一段詞以后,他會認為他的演技以及他所達到的這種藝術的頂峰也就是四個字,“過眼煙云”。如果他沒有這樣的一種反思,我覺得一個人就不夠偉大了。他沒有去領獎,這正是這個演員的偉大之處,也是他能塑造好電影人物并獲得大獎的一個重要原因。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趙忠祥的話引起了現場一片欷歔之聲。
趙忠祥每次的主持都在嘗試著注入一種文化、注入一種哲理。《正大綜藝》所有的串聯詞背后都會有它的故事,都會有故事的時間、地點以及人物事件等元素,這些構成了節(jié)目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也成為觀眾預期的情節(jié)。
在《正大綜藝》的主持串詞里,趙忠祥引進一種哲理和思考,以達到一種普及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文化和表達自己情感思想的方式。趙忠祥說他多年來總以老領導——他的恩師梅益的教導為依據,就是以知識性、欣賞性、趣味性來貫穿節(jié)目始終。趙忠祥以梅益局長拍板決定他進入電視臺為榮,并說梅局長翻譯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影響了中國幾代人。
后來有人計劃用趙忠祥當年在《正大綜藝》的即興主持語言為素材出書,引用的就是趙忠祥跟楊瀾做《正大綜藝》主持人時的經典語句。
在趙忠祥進入《正大綜藝》之后,這個本來面臨危機的綜藝節(jié)目又重新煥發(fā)了光彩。那時候趙忠祥的睿智,楊瀾的活潑成為節(jié)目的招牌,他們的合作有一種水到渠成的默契與和諧。
當《正大綜藝》一帆風順的時候,趙忠祥卻選擇了離開,同時離開的還有楊瀾。楊瀾的離開是為了尋找更廣闊的發(fā)展空間,到海外求學以充實自己。那么趙忠祥的離開是什么原因呢?
趙忠祥離開的原因有兩個:“第一,覺得自己作為給主持藝術注入中國文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第二個原因是覺得自己本身的積累已經無法繼續(xù)勝任主持的工作了。趙忠祥把自己所學都已經傾注在了《正大綜藝》,再做下去就沒有什么新的內容了?!本褪且驗檫@兩個原因,趙忠祥選擇了離開。
如果說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一開始是劇組奉獻什么,觀眾就看什么的話,那么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民意調查,就是老百姓想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因為節(jié)目的形式無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聲什么的。演員你沒有辦法總換,因為演員要的就是人緣。這樣一來就只能換主持人了,主持人換了。于是,趙忠祥和倪萍就被替換了下來。那年晚會的導演是趙安。他跟倪萍說,今年我沒有用你跟老趙,是因為網上對你們的評價。大家都不希望你們今年再出來。所以今年的主持人我就換了別人。
中國文化的注入是一種方式,為的是讓看到的電視觀眾能有一種積極反思。在百期的節(jié)目主持里,趙忠祥用自己的文化積累填充著這個節(jié)目,把所有的主持人串聯詞都浸上文化的色彩。他覺得他已經完成了這個任務。存在決定意識,當趙忠祥在力邀之下與楊瀾聯袂主持《正大綜藝》之時,外界的擔心與不解絕不比十多年后受到堅請與吳宗憲(微博)(微信號:wushowzongxian) 并肩出戰(zhàn)《舞林大會》轟動一時的情況差到哪里。
當年姜昆在看過趙忠祥、楊瀾的主持后打來電話:“大叔,您站住了?!苯ズ蔚妊哿Γ脑u語竟一路上揚,并在多年后他開玩笑說:“我是《正大綜藝》開創(chuàng)主持人,可是現在人們一提就是趙忠祥、楊瀾!”一檔娛樂節(jié)目,生生讓它靜下來,在幽默與感動中品味人生百味,這就是當年趙忠祥所付出的“看似輕松卻艱辛的努力、功力和心血。”
當《正大綜藝》后來收視率一再下滑時,有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論調:“當年全國類似節(jié)目不多,所以《正大綜藝》收視率居高不下,如今娛樂節(jié)目太多了,《正大綜藝》收視分流實在正常。”
不去解析過去的優(yōu)與劣,不去創(chuàng)造今日的與眾不同,這是愚昧的武斷,也不是智者的迎難而上。
趙忠祥引用羅馬哲人西塞羅的一段話:“不知道自己出生前的事情,我們就永遠停滯于孩童階段,假使沒有歷史記載,我們的生活不能與祖先生活融為一體,人生有何價值可言?!辈谎芯恳簿芙^前人共同開創(chuàng)的經歷和取得過的成功,其實是智者不為的選擇,是停留在孩童階段的幼稚。
在上百期的串詞中不僅盡力巧妙地注入中國新老文化元素,同時作為幾十年歷練的中央電視臺新聞人,他把親身的感受適時地娓娓道來,同時超前的把十余年后盛行的紅色旅游內容也編織在《世界真奇妙》串詞中。
他不止一次提到毛主席,提到革命前輩,提到雷鋒。在湖南錄制時他談到楚文化的流派,談到“九嶷山上白云飛,帝子乘風下翠微”的詩情畫意。在井岡山,他與楊瀾用一張鈔票的圖案介紹了革命圣地的崇高位置。談過內蒙古自治區(qū)、朝鮮族自治州的滄桑巨變,談過唐山大地震時解放軍救助受災人民的動人故事。這在如今泛娛化時候,可說絕無僅有。
因為,趙忠祥是18歲即播新聞的新聞人。他并不矯飾也無做作,是自然而然的心態(tài)流露,是“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
如果年青一代不去挖掘整理和深入探尋前輩的心路與藝術之路的根根蔓蔓,實在是一件大大的憾事。
作者非專業(yè)電視人,但作者覺得,趙先生幾十年來在黨和中央電視臺的栽培下,積累的功力學識,如果只輕描淡寫認為他的出名是“時無英雄”那就太可悲,可笑又可憐了,“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作者不揣冒昧,斗膽直言,此情此心歷史可鑒。
所有的串聯詞都是趙忠祥自己編故事與楊瀾共同寫臺詞,在《正大綜藝》里,趙忠祥和楊瀾全部靠自己創(chuàng)作臺詞。這種創(chuàng)作的任務量很大。在兩年多時間,趙忠祥基本上淘盡了自己所有的真實故事。
所以,趙忠祥選擇了離開。
趙忠祥說事實跟想象其實有很大的差距。我們最初做節(jié)目的時候,總想著這么多彩的大半生故事還不多嗎?自己身邊的故事和經歷就足夠用了。等真正用的時候才發(fā)現,真正一捋能拿得出來、有頭有尾的人生有趣故事沒有多少。離開故事與趣聞的支撐,哲理就會因為失去依附的載體而變得空洞。那時候說的人難受,聽的人也難受。而趙忠祥在《正大綜藝》的主持風格是以故事為載體的。當時趙忠祥在每一次的串聯中間都會為了一個故事而盡最大力量。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言盡于此。別人寫的詞,他又不習慣。就這樣,趙忠祥選擇離開《正大綜藝》。這實際是一次急流勇退,在大家的不舍中,他與楊瀾一道退出,留下一個精彩而又令人常?;匚兜某錆M魅力的往昔。有一次著名影星潘虹對趙忠祥說:“當時你們的離開,讓我覺得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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